是贞节烈女的名声。只有这样,才能掩盖大姐和小妹也被抓了的事。
燕家出了如此节烈的女儿,其他女儿又会差到哪里去?可以照样给大姐和三妹说好的婚事,许配好的人家。
毕竟那么大一个活人,怎么能说忘了呢?
我笑出眼泪,还不如忘了呢。
我的手越收越紧,茴儿难受得哭起来。
管家听到门房和路人喋喋不休,又听到婴儿哭泣声,气势汹汹地冲出来就要问罪,却在见到我时哽住,「二小姐?」
到底是经验丰富的老人,他看左右无人,急忙将我带进燕府。
他看着我怀里的茴儿,欲言又止,「唉……我去找老爷夫人。」
管家的背影可以说是慌乱,而我看着陈设越发名贵的花厅,拢了拢破布包不住的碎发。
我娘是个清高的女人,不然她也不会偏爱才高的大姐。
她的眼神滑过我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,定在茴儿的包被上。
一路仓皇,小包被破裂的地方露出发灰的棉花。
她的眼神没有丝毫怜悯,「被人污了身子怎么好意思找回来?我们家还做不做人了?没良心的东西。」
我爹拦住她,「女儿刚回来,你说什么胡话?」
说罢,他为难地看着我,「岁娘,你别怪你母亲,她只是太着急了……你应该也听说了,我们以为你宁死不屈,甚至受了朝廷的嘉奖。如今你却带着一个野种回来,这可是欺君之罪啊!」
「爹也不是薄情之人,只是燕家上上下下那么多口人,难道都要因为你失去性命吗?」
「何况你的小妹已经入宫为妃,你的事若是让她的对头知道了,会害死她的呀!」
「所以呢?」我问。
「你还好意思问?」我娘出离愤怒了,她咒骂道,「你就该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吊死,而不是找回来让我们陪你一起人头落地!」
茴儿哭起来,我搂紧她,「真可笑,骗人的是你们,受苦的是我,如今还成了我的错?」
「啪」的一声,她打了我一个耳光,「那土匪怎么不干脆把你杀了?」
哈?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,「我原以为你们不过是偏心些,毕竟血缘之亲在这儿,总归……总归多少有些怜惜……原来,竟是巴不得我去死的?」